哦，青青的芦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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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海波　

故乡在陕北高原，高原干旱缺水，幸运的是有两条河流过我们村子，一条大河，一条小河。大河像一条玉带从村前绕过，小河从村中腰潺潺汇入大河。大河边长着高大的乔木，小河边则长满芦苇。乡亲们管芦苇叫芋子，管芦苇丛叫芋子林。村里有这片芦苇丛，大家颇引以为豪。这片芦苇的丛林，刮风时，沙沙作响，像是欢笑；风过处，它们随风摆动的姿态整齐优美，又像是大型集体舞蹈，气势恢弘。芦苇的叶子通常在端午时节被用来做粽叶，新鲜的粽叶包出的粽子分外芳香。幼年时，芦苇林是我们放学后玩耍的好地方。这里是小动物们的乐园，也是我们的乐园，同时，也是我们学习自然的开放课堂。两山夹一沟，一条溪流从中流出，清澈见底，两岸是青青的芦苇，小河中有蝌蚪、小鱼。蓝色和红色的蜻蜓在水面不停地点水，水黾在水面上快速滑行。在这里，我们最快乐的游戏便是捕捉它们。我们带着小小的玻璃瓶，将捕到的蝌蚪、小鱼装在瓶中，带回去养起来，但一般不到一两天它们就会死掉。有的小伙伴把小鱼养在吃水用的大瓮中，在水瓮中它们可以生存好长时间。 　　芦苇林中栖息着好多种鸟，有麻雀、石鸡（呱呱鸡）、山雀、云雀、翠鸟、戴胜，还有白鹡鸰（俗名水骆驼）等。除了麻雀、石鸡不显眼，其他种类的鸟儿各具特色。山雀、翠鸟的颜色十分鲜艳美丽；云雀的叫声悦耳动听；戴胜头顶的火红冠子十分华丽；白鹡鸰身姿优美，行动敏捷，尾巴一翘一翘。芦苇丛中也有各种野花，野花吸引了蝴蝶、蜜蜂、黄蜂和瓢虫等昆虫。昆虫中蝴蝶最为美丽。它们翅膀的颜色可谓色彩缤纷。翅膀上的图案设计得对称漂亮。尤其，有一种黑色的凤尾蝶十分美丽。蝴蝶们悠然地在林子间的鲜花中飞来飞去，真使人怜爱。林子里也时常可以看见通体绿色而眼睛血红的蚂蚱和灰色的小野兔。这些美丽可爱的小精灵都十分机敏，不易捕捉，我们只能羡慕地远远欣赏。 　　有一次，我的同伴抓住了一只白鹡鸰。那天，伙伴发现了白鹡鸰在芦苇丛中的一段石墙缝里出出进进，他觉得那儿有它的窝，于是，趁它进去，立刻跑上去堵住了它。白鹡鸰要冲出去时，他一把抓住了它。白鹡鸰拼命反抗，但无济于事。同伴得意地把自己的战利品拿回去放进高粱秸秸扎成的鸟笼中，但是，它性情倔强，不肯屈服，不吃不喝，也许，它是思念窝中的幼鸟，不半日它便死了。我的同伴和我都郁闷了许久，同时，小鸟绝望痛苦的眼神也让我们心生歉疚，从此，我们商议不再捕捉小动物。 　　端午节前后正是芦苇长得茂盛的时候。人们铰了芦苇叶子，回去包粽子。外村没有芦苇叶子的人家，会问我们村里的亲戚要。叠在一起的三片叶子，卷成漏斗状，装入红枣和泡好的软米，包成三角形的粽子，在大锅中煮上几个小时，香喷喷的粽子就熟了。粽子除了自家吃，还被当作礼物赠送亲戚朋友。端午那天，家家户户门上插上艾草，吃着粽子，纪念几千年前的伟大爱国诗人——屈原。 　　一个端午节，母亲在包粽子时给我们讲了这片芦苇丛中发生的故事。那是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侦察飞机发现我们村有骑马的八路军活动。他们派了战斗机又扫射又投弹。八路军撤退到芦苇丛中，敌人看不见军人，断定他们躲在芦苇丛中，于是，往芦苇林中投下炸弹，八路军在芦苇林中用机枪和步枪还击。在敌机俯冲侧身投弹和扫射时，八路军就对着飞机开枪。打了几个回合，一架敌机冒着黑烟飞走了，但他们扔下的燃烧弹也把芦苇林烧成一片火海。我听了这段故事对芦苇林越加充满敬意，没想到它竟有这样惊险和辉煌的历史！以后，再经过芦苇林时，我便想起《雁翎队》《荷花淀》《芦花荡》等小说描写的情形来。 　　秋天来临，芦苇林颜色变黄，芦苇的穗子在起风后会飘出片片白絮，飘飞的白絮犹如冬天的白雪。乡亲们把自家地里的芦苇杆子拉回去，烧火做饭、取暖，但有手巧的人会用它编席子。同学的父亲就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他舍不得糟蹋芦苇杆，就用它们编席子。冬日，农闲时，他闲不住就开始打席子。他用镰刀把芦苇杆子刮得干干净净，用碌碌把它们压扁，劈成一片片，按照别人定制的尺寸编织。打一张席子大约得一天的工夫。打席子一般在干净的院子里，打成后的席子先放在院子里晾一下，也是展览。那席子大约一丈多长，六尺多宽，纹理清晰，有图案，有花边，好像一件艺术品，他看着开心，别人看着也开心。陕北的窑洞烧火炕，炕上需要席子。同学的父亲靠这一手艺也可以有一笔不少的进项供应家庭开支。一张席子过去一般八九元钱。他一冬可以卖上一二十张。我们夸他手巧会编席子卖钱，他不以为然地说，人家有人会拿这个材料造纸，赚得钱更多。 　　村子的芦苇一度因修建水库，都被淹死了。后来，水库被洪水冲毁，芦苇又生长起来，不到几年长满小河河岸。如今，走进山沟，满眼望去一片绿色，这颜色简直要把山头和天空染绿了。在蓝天和褐色山头的映衬下，芦苇林便成为一道动人的风景。令人欣喜的是，现在人们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吃粽子不只在端午，平日里想包就包，想吃就包，粽叶需求量越来越大。每天有人开车来村里一斤五块多收粽叶。这里的粽叶经过物流销售到周边许多城市，粽叶生产成了继粉条之后村民们又一产业。乡亲们开心地说：芦苇林成了他们的绿色银行。确实是这样，芦苇为他们打开又一条致富的门路。 　　我时常 　　远离家乡，但心系家乡。每到市场买东西时，见到粽子就要买点，而每当吃粽子时，我便不由得想起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特别是想起家乡茂密的芦苇林，想起芦苇林中幼年的趣事，也仿佛听到了林中的鸟鸣，闻到芦苇叶子的清香……。哦，那一片令人难忘的青青的芦苇林！

走不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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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峻凯 　　

以前，总期待着离开家，离开父母，越远越好，从来不知道“家”这个字的定义，也不知道世上有种菜里面有着妈妈的味道，在异地上学后，有一段时间心里都是空的，那种空挥之不去，有种想念会莫名地涌上心来，我知道，我在想家，我在想那两个包着饺子等我回去的他们。终于，这个短短假期，我回家了，我又见到了这里的夕阳和河水，纯净的天，柔软的沙，巷道口等我的那对身影。

到家已经是傍晚了，坐了一天车的疲劳催着我早点睡觉，母亲很激动，忙着给我做吃的，再三叮嘱我吃了再睡，父亲还是一脸严肃，莫不慌张，但我知道他心里其实很高兴，因为这个时候他总会连续抽烟而不间断，可能抽烟能掩饰一个人的心情或者真的能让人镇静吧！

一觉下去就已是第二天清晨，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早已醒来，却还是闭着眼睛，被子与肌肤之间满满的幸福与安稳，哪怕父母还是吵吵闹闹，为了那鸡毛蒜皮的事。总有一个地方，你以为你本不在意，因为你太过熟悉，没有什么值得期许的，但你只要把大把的时光留在这里，当有一天你失去它，或是在外面过得不如意时，你就会深深的发现，那个让你觉得最平凡的地方，只有在那里，你才是你，你才会找到灵魂的安宁和最会心的喜悦，我想，那里便是你生命的原乡吧。

时间过得很快，都不知道干了什么就要开学了，几天的小假期要结束了，我在心中开始回忆学校那些人，那些事，并在心中告诉自己：学校也挺好，以此来冲淡和转移对家的不舍，现在，我想流着泪说我不想走，但我知道，我长大了，不可以这样，大概成长就是一次次在该哭的时候没有去哭，而是选择笑着面对。我上学需要倒两次客车，折腾大半个白天才能到学校，这两日母亲对我格外好，各种食物和水果都放到我卧室的书桌前，并一再提醒我去吃，她也会时常坐在我屋子的床边却不说话，我知道她只是想和儿子多待一会儿，我不去揭开这些伤感，只是假装平白无事，到走的时候我尽量不让他们送我，父亲和母亲都是老实人，并不善于表达情感，但老实人也是人，送别没有多余的话语，但我能感到那浓浓的情感，那没有说出来却已经让人眼眶湿润的感情。

我走了，坐上火车看着窗外不断更换的风景，脑海里还在回忆家里得那些暖意，我知道有份呼唤叫家，这个“家”是扎根于你的岁月，无论你走多远，你都走不出这个家，那里有小时候，有星星，有童年，有你熟悉的巷道，有你大把的时光，有最早陪伴你的人，那是灵魂的归所，有安宁，有他。

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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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开创踏春生命似海出，春来更远湖。正逢清明雨，柳青行人稀。南山寻旧梦，泉暖新芽绿。假面骑士假著森章少年笑，面逐云没兮南高。骑者晨雾玉溪头，士有兄弟曾齐名。观梅花梅花自成芳赏幽静自有芳香仓画自流芳百透过千篇荣光

与你的故事不忍画上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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