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云雀 >> 云雀的习性 >> 广东梅州客家人戴镜威心情散文这一片庭院
傍晚时分,城市的边沿,流光溢彩的城市大道和高速公路交接的地方,一路而来高傲的照亮城市的高杆路灯,渐渐换成了挂在道路两旁绿树上一闪一闪的彩灯,突然间,感觉少了些城市的张扬,却多了份乡村的宁静。
顺着沿海高速公路收费站入口,往前不足百米,右侧大门就是T城公路管理中心,这便是我们的庭院,我们工作和生活的地方。
这一片庭院,占地不算很大,围着院子的路走一圈下来也就六七百米,沿路两旁种植了一些果树,芒果、黄皮、龙眼、菠萝蜜、香蕉……没有约定,果树们却非常默契,彼此错开在不同的季节里竟相开花结果,它们绽放生命异彩的同时,也慰藉了我们小小的馋瘾,各取所需,亦相得益彰。
院子里的几棵榕树生长旺盛,十几年间,它们早已高过了楼顶,拥抱着天空,它们也象一把把撑开在院子里的大伞,为我们遮风挡雨,特别在盛夏时节,在树底下停留片刻,透过树叶的风不一会就吹散了身上的闷热,自然凉爽带来的舒畅远非空调冷风可比,这是舒心的凉!不用担心着凉冻亲(广州方言,也有感冒受凉之意)。
当然,天空不仅属于榕树,还属于两株超过30米高的广玉兰树,就伫立在我们的宿舍前面。每到夏天,一朵朵雪白的玉兰花不经意间便热闹了千枝万叶,不仅引来了众多的小云雀、长尾喜雀和一些其他鸟儿在树上欢腾跳跃。夜深,那沁人心脾的淡雅清香更是随风飘散洒满庭院,沉醉了西楼那夕弯月,也沉醉了我们甜美的梦乡。
犹然记得,学生时代的我们经常在校园里捡上几片玉兰花瓣夹在书本间,读书困乏时闻一下,似乎便可以起到顿时提神醒脑之神奇功效;又或是暗暗心仪的同学来借书时,在第20页处偷偷夹上取自最靠近花蕊处的那一瓣,美其名曰:予人玫瑰,手上留香,希望“不小心”能给“莫名”留个好印记,潜入心扉。
办公楼和员工宿舍成品字型错落在靠院子中间位置,楼堂之间有一个水池,兴许是法道自然,水池呈不规则形,蜿蜒曲折。水池周围繁花似景,三角梅、桂花、米兰、黄槐,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花,徜徉花间,衣袖沾香。一座小桥延伸到水池中央的观鱼亭,水中放置有三个水缸圈养着睡莲,池里更多的是散养的红色的鲤鱼,或三五成群,追逐嬉戏,或独自摆尾,怡然自得。有时我会想,要是池里再多种上些水莲且让它自由生长那便更好——春末夏初,小寒乍了,湿热未到,风雨闲庭处,少不了岸边的虫叫蛙鸣,赏荷观鱼,小世界,大风景,繁杂尘世,尚余小处别致闲逸,我也很乐意享受“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的写意。
每天傍晚茶余饭后,除了热爱运动的人开始挥汗在各运动场或馆,更多的员工便是三三俩俩选择绕着院子散步、漫步,或随心随性、或低声交谈、或轻声笑语、或快或慢,每个人都可以在这段时光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而庭院也更是显得和谐生气。而我,更是喜欢漫步在办公楼后面那条题有“曲径通幽”小石径路上。这里绿竹成林,我喜欢竹子,“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竹子它清幽,默默无闻,它遇雨不浊,霜雪不凋,“最是虚心留劲节,久经风雨不知寒”、“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曲径通幽处,幽处有竹林,料想当年设此径、题此径者亦是知竹有心人。
庭院的晨醒的早。记得刚到单位前几个早晨,朦胧梦中都给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唤醒。拉开窗帘,却发现窗外仍是深沉一片,星河依稀,路灯幽明,再看看表,天啊,还不到五点钟!我实在忍不住骂了起来:真是傻鸟、笨鸟、饿晕脑袋了吧,这么早,虫儿都还没起床呢,活该挨饿。我推开窗,伸出头往叽叽喳喳的树上啾啾两声,便见几只箭影嗖地消失在夜幕中,庭院忽的重归于安静。
打个呵欠,爬回床上继续美梦。可没过几分钟,窗外的叽喳声又恢复了,而且闹的更欢,更可恨的是竟然多了啄击玻璃的嘟嘟声,看来,这不仅是傻鸟、笨鸟,还是小气的鸟。好男不与鸟斗,蒙上被子,竟然在叽叽喳喳和滴滴嘟嘟声中睡去了。想想也是,凡事讲个先来后到,人家鸟儿可能在这里已经生活多年,我这突然的陌生面孔说不定还惊扰了人家平静的生活呢,想到此,便也顿然释怀了。它唱它的歌,我睡我的觉,和平共处,共享每一个美妙的早晨。
虽然来此地时间不长,但我却很快喜欢上了它。这一片庭院,小地方,却也是大方之家,我们的工作与生活在日出日落中相互交替、更叠;我们的青春热血与梦想理想在花开花落间挥洒、放飞与追逐;我们的人生价值与生命的点点滴滴也在这四季的轮回中得到诠释、留下轨迹。
就在,这一片庭院。
这一片庭院!
戴镜威,人称阿威,广东梅州客家人,现窝居广州。身粗壮有加,目小而精光外露,发短且华发早生,行不羁而思无邪,喜长跑、独游,偶作小诗小词以自娱;心随自由,总把他乡作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