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

会唱歌的云雀

我见过。它们几乎

一个样子

叽叽喳喳赶过来

又蹑着脚

吃人们撒在地上

支在箩筐里面的粮食

这些鸟，我从来没见过一次

得逞后被倒叩在筐里

从来没有一次

欢呼雀跃。这些鸟

很鸡贼，它们或许应该叫麻雀

忽而不见，忽而直冲云霄

它们可能就是麻雀，灰不溜秋

活跃在久远年代的天地间

-8-03

戴胜

对于鸟类我知之甚少

能说出的，就那么可怜的几种

在唐家河我看到了——

以宛若人名命名的奇异之鸟

头顶上的冠羽，像孔雀一样

收放自如。它在地上反复踱步

用尖长的喙挖食虫子

这无声画面，让我想起小时候

啄木鸟光顾院门外

在木栅上敲出的笃笃叩击声

眼前的奇女子，以同样方式

正无礼、轻慢的将你莅临……

-8-05

惟有汗水掉下来

一场大病突如其来

但只有未知的方可预期

只有厄运降临头顶

岌岌可危，方后知后觉

很多年了，他正年迈老去

回想起当时年轻的汗水不值一提

那是青春的流淌迷了眼睛

只有揩干眼角，新的汗水

才不致马上滑下来

迷雾般遮住双眼

-8-15

亲切的盒子

当然不是那些棱角

分明横有行纵有列

堆放得毫无表情且

麻木不仁的纸盒子

我看到的是朋友圈

山东的小西发的图

一瞬间北方的记忆

在图片上开始复苏

这些在勤快的小西

手里烙好的捡出铁

锅的韭菜盒子个个

品相诱人并伴随着

久违的色泽黄澄澄

闪亮地呈现在眼前

我看到的就是这样

带来个体深长回味

-8-17

可有可无

翻到中学时期的老照片

体会不到什么物是人非的变化

同学间彼此疏离了，若干年后

依然跟改造世界关系不大

有朋友高升，飞往外地就职

热闹异常的朋友圈

一扫往日平静

都纷纷现身。噢不——

在他们头像后面，留言道贺

礼品、道具是虚拟的

但凿凿言辞绝对发自肺腑

伸出的大拇指也真实有效

我暗自由衷的为他高兴

并没有为他送去祝福。事实上

凡事前后摊上谁都不重要

喜悦与焦虑，也大可不必

-8-20

年8月于广安九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