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云雀 >> 云雀的天敌 >> 郭加水子女思念长文五
编者按:
子洲、府谷两地颇有渊源,一是改革开放以来互有官员到对方地域交流任职,子洲人来府谷任职的相对多一些;二是府谷是煤炭大县,子洲不产煤但却有几万人在全国各地售卖神府的煤炭,更有近千人来府谷做生意,有的已移居落户。基于此,年前子洲史志办董万寄主任嘱咐我写一篇关于子洲人在府谷的文章。子洲人在府谷做官、经商都各有所成,但要说在府谷乃至榆林的影响,排在首位的当数曾经担任过府谷县委书记的郭加水先生。我与郭书记并无交集,他在府谷任职时我还在农村教书,从乡村到后来进城总是不断听到许多人高度评价这位已调离多年的领导,有时到省城偶遇一些汉中友人也对其赞不绝口。由此形成了对郭书记的总体印象。
去年底,府谷作协年终会议上看到《跬步集》和《己亥悲声》两本书,前者是郭书记在世时发表的一些诗词、散文和书法、摄影作品的汇编,后者是他辞世后全省社会各界及其子女等多人撰写的悼念诗词、文章专辑。去年12月,为完成董主任交办的命题作文,我在郭书记子女合写的“想父亲肝肠寸断,盼人生还有来世”一文中,把“郭书记在府谷工作”的片段摘录刊发,没想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近万人阅读。手头有《己亥悲声》的几个友人都说他们是一口气看完全书,忍不住流泪,深受感动、教育和启发。片段1.2万多字全是笔者笨手笨脚逐字输入,难免有些许错漏,但还是有不少读者热切来电、来信或留言,希望能看到全部内容。设法联系上之前从未谋面的郭书记长子,在征得其同意后将《想父亲肝肠寸断盼人生还有来世》全文分节发布,以飨读者。
——杨建勋
想父亲肝肠寸断
盼人生还有来世
郭锐郭敏郭勃郭铸/文
(五)
父亲在他的散文《秋叶的表白》中写道:“终于有一天,也许是明天、后天,西北风一夜掠过。我们告别枝头的繁华,没有遗憾、没有惆怅,不再犹豫、不再彷徨,不再沉醉往日的回忆,不再抱怨世态的炎凉。带着微笑、带着满足,然后从枝头落下,随着风儿飞向田头、飞向地边、飞向山凹、飞向水旁。或化作尚可护花的春泥,或碾作飘忽不定的尘埃,或成为牛羊最后一口美餐。总之,走完该走的路,做完该做的事,与大地融为一体,又回到生命的起点。但要知道,我是风风光光而来,坦坦荡荡而去。落叶并不悲哀,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落的秋叶。一个光明磊落地离去,便是这天地间造化赋予我们最美丽的典章”。这段话看起来是描述秋天的树叶,但事实上应该是父亲对人的一生最终归宿的一种超然心态的表达。父亲患病八年,对自己的生死早已看淡,但是对我们来讲,落叶并非不悲哀,虽然生老病死谁也难以避免,但我们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父亲离去,他即使要离去也应该至少是无疾而终。父亲的年龄并不算大,我们也有经济实力治得起他的病,但父亲的病还是被耽误了。父亲活着时候不给我们添麻烦,离世了好像仍然在替我们着想,其辞世日子居然出现了一系列的巧合抑或是天意。他在年4月29日当选为汉中市二届人大常委会主任,然后于年4月29日辞去该职,最后又在年4月29日撒手人寰。父亲辞世后是“五一”放假期间,不影响我们的工作和亲朋好友的吊唁,而且从第一个“七七”到第十个“七七”,全部是在礼拜天,就连“百日”和“送寒衣”也都是在礼拜天。父亲辞世后,几个由他一手带大的孙儿一直不愿接受爷爷已经离开人世的现实,从“一七”开始每周都要去爷爷的墓地送花上香,墓园的工作人员十分不解,询问说你们陕北是不是就这个习俗?我们回答“没有这个习俗,这几个孩子之所以每周都来祭祀,就是因为他们至今还是不愿意接受爷爷的离去,他们仍然坚信自己的爷爷有在天之灵。”最后到第“十七”的祭祀后,在我们的坚决阻止下,他们才含着泪水不再固执和坚持。
父亲在遗言中叮嘱我们,辞世后不再回老家安葬,因为我们老家的祖坟现有面积偏小,再要安葬有些勉强,还有另一个原因是父亲觉得把他安葬在西安可以方便我们祭祀。依照父亲的遗愿,我们经过精心比对,把他的墓地选择在了位于长安区的慈恩园,作为他的最后归宿。慈恩墓园位于终南山脉的五台山下,坐南向北,地势南高北低,头枕秦岭龙脉,背靠五台仙山,面朝八百里秦川,脚蹬高河、渭河,南有秦岭,北有神禾塬梁,四周合抱。我们把父亲的墓地选定为坐南向北,既是顺应地形,又可让父亲在长眠秦岭山脉的同时,遥望远在北方的家乡。墓地是父亲在ICU接受治疗期间给他选好的,郭锐有几次探视时就想把拍好的照片和视频放给他看,但又害怕动摇父亲的治疗意志而放弃。如今,父亲已静卧在秦岭北麓的苍松翠柏之中,我们相信他应该会满意这块最后的归宿之地。
父亲从陕北的小山村出发,一步步由黄河岸边前行到汉水流域,行程跨越上千公里,在为d的事业付出了自己毕生的心血和才华的同时,也把我们一家人带离了那块自然条件恶劣的小山村,我们的生活和命运实现了质的改变,可他却积劳成疾走了。每当夜深人静思念父亲的时候,我们才痛悔地发现,父母为我们两代人默默地付出了所有的一切,而多少年来我们竟然领受的是如此的心安理得,给他们的回报实在是屈指可数,尤其是父亲的前半生活得太艰难,几乎是一直处于归还早年借款的压力之中,即便后来生活好了,但父亲仍然一直过得是清心寡欲、简朴淡然的生活。如今,我们本可以好好地报答父亲,可一切已经晚了,我们唯有牢记父亲生前的教诲,在我们以后的人生中走好自己的路,认认真真工作,踏踏实实做人,决不能做任何给父亲丢脸的事。同时,只能把尽力写好这篇回忆文章,权当作是我们此生给予父亲最后的一点儿回报。在写此文的过程中,我们反复提醒自己要实事求是、客观公正,一定不能把父亲拔得太高和说得太完美,免得别人生疑。但天地良心,我们所述的这些内容没有任何虚假,全部都是事实。我们都已成年并走上社会,虽不敢说阅人无数,但在几十年的生活和工作中,接触了许多人,也学会了对比和借鉴,所以觉得对父亲的评价应该是公正客观的,如果说陈忠实先生序言中对在世的父亲有夸赞成分的话,那么在父亲辞世后有这么多各界友人以不同方式对其沉痛悼念和高度肯定,则验证了他的一生世人也是认可的。在悼念父亲的诗文中,许多才情横溢的作者把天上、人间最美好的祈愿送给了父亲。张芳主席用诗一般的语言祝愿父亲:“但我更愿意想象,你忠诚的心魂和飞扬的灵性,已化作一朵白云,在广袤的天宇中游移飘动,用雨的丝线钓出地面的鹅黄浓绿;或者已化作一只云雀,在大地上空自由盘旋,俯瞰魂牵梦萦的土地,咏唱熟识而动人的故事。念着你的挚情你的灵性,此刻我甚至相信,你应该在天国的某处,与缪斯一起,热切地讨论着如何把握追求的节奏,描绘希望的色彩!”田宝丰主任说父亲:“本是天宫文曲星,降临人世了缘情。功德圆满归仙位,再向蓬莱作逸翁。”史邦奇老师说:“弦歌不绝瑶琴曲,书剑长传至圣行。袍笏遗香尘梦断,琅洞府自清宁。”我们也在想,如果如果这个世界真有“天国"“蓬莱仙岛”和“琅嬛洞府”这样的仙境,那么我们一定寻遍星球、穷极宇宙也要再找到父亲,哪怕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有多少次期待父亲能像从前一样,下班后从那扇门外默默地回来;有多少次幻觉在那张静静的床上,好像又传来父亲那熟悉的声音。在没有父亲的这段日子里,我们总希望这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在夜晚有父亲的梦里,我们又总要责怪自己为什么要醒来……
尽管此文已近字,可我们仍感觉还有许多的话要说,有许多的关于父亲的事可以写。但我们知道,纵使再写千言万语,也无法尽述对父亲的愧疚自责和刻骨思念之情。唯祝愿父亲在天堂里一切安好,唯期盼人生还有来世,我们再做父亲的儿女。
(年4月29日于西安)
后记:
本文分为五个部分,到今天为止,已经全部刊发。只是很遗憾第二部分还没有通过官方审核,而第二部分恰是最重要、最核心的部分,是郭书记从政的亮点聚焦,是他人生最精彩的华章。不仅写出了郭书记在子州、佳县、榆林、府谷、汉中的真实工作情况,还写出了他的施政理念、政治智慧和先进经验。更有价值的是,作者受其父治县思想的启发而深入研究、分析、比对,充分论述了在当前形势下如何振兴三农,如何发展民营企业,如何实现“县域治理”现代化。不仅对领导阶层具有参考作用,而且对普通党员、干部、国家工作人员也有引领、指导作用,正所谓“认识世界、传承文明、创新理论、资政育人、服务社会”。如果平台允许,我将在本文留言栏内将第二部分全部发布,敬请阅读。——杨建勋
附郭加水书记书法、摄影作品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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