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云雀 >> 云雀的形状 >> ldquo云雀rdquo闹了一整
一夜没睡好。
都是那只“云雀”闹的。
远兜远转去了一趟日本,弯也绕过了,结也打过了,跌跌冲冲,步履蹒跚,像个醉汉,居然还是冲进了杭州湾。
大概是凌晨一点钟吧。玻璃窗外就不太平了。
任性的“云雀”真任性,又泼,又洒,有一阵没一阵的,像个癫狂的艺术家在作一副不知所云的泼墨画,恣肆汪洋。又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打水仗,毫无韵律感可言,且一点也不严肃。
唉,这是最无法让人入睡的节奏。
开了空调,毛巾毯蒙住头,也归无用。
只听见玻璃窗上,像被机关枪扫射一样,一梭子,又一梭子。
感觉那雨是横着来的,却听不见风声。
还是弱。比“安比”还弱。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钟头。
突然,那雨直过来了,齐刷刷地冲击地面,而且雨量足够大。能够想象,那雨下得简直密不透风,若厕身雨中,十秒钟就会浑身湿透的那种。
按说,这种节奏很容易让人入眠。
但是今夜不行。
怎么觉得,那雨,下得有点沉甸甸的。多少古今人事,都夹杂其间,似争辩,似搏杀,又都纷纷倒下。
我一直没法吃准足,我这算是睡着过了,还是没睡着过。是暴雨穿透梦境,还是梦里也在下雨。
反正,似梦似真之间,暴雨中,奥赛罗在海上杀死了他心爱的苔丝狄梦娜。船舷边有一双孩子的眼睛在不解地瞪着。
一向平静的南潦河再也受不了了,奔腾起来,把滚进它怀抱的枕木、茅竹、门板、箱柜,乃至猪啊牛啊都抛起来,再吸进去,根本不顾岸边少年的惊恐。
那一夜的外滩,当最后的人群散去,他知道,老天根本没下雨,心头却一直有暴风雨在激荡。
……
这一切,逼得我想从床上跳起来,冲出门去,站在雨中,大喊几声。
突然,我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这雨,下得这么长久,外面的马路一定吃不消,怕是积水了吧。
心里却有一个声音:继续下,继续下吧。
需要荡涤的积垢太多了。
还有,每个礼拜都会轮番泼向网络的种种污浊。
这点雨,又怎么冲洗得走。
毕竟只是一只小小“云雀”,跳不动了,飞不动了,再也洒不下去了。
雨停了?
索性翻身起床,拉开窗帘看个究竟。
天已微亮。
这天,好点了没有?
好像没有。
〖注〗木心先生写过一本书,名叫《云雀叫了一整天》。活剥而名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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