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

我们穷,只此一身青春,我们在床上木心

发布时间:2025/4/27 12: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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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汗木心嫩寒风来意绪怯生生同样的季节那时有条河河边小楼凭窗弥望田野柳丛,竹林农舍炊烟升起我们在床上天色还没夜下来乡村总有人吹笛我们穷只此一身青春我们在床上檐角风过如割凄厉,甘美黑暗中笛声悠曼香热汗体我们在床上小屋如舟柳枝拂打窗槛芦苇,芦苇雨,我们雨远江轮船冉冉长鸣繁华人世之广袤我们简素我们在床上——选自《云雀叫了一整天·甲辑》

一如往常的意象,木心诗中简单的一个词句如此触动我心,我想到了此前写的两篇文章:繁华人世之广袤,我们简素。真愿永生走下去。和木心《而我辈也曾有过青春》。·这是很神奇,很有意思的事情。我之前想,为何我会天然地亲近木心先生的文字,后来读到《文学回忆录》里他谈论“动物性与植物性”,他讲福音书,说起耶稣橄榄山布道,对门徒说“我派你们去,如羊如狼群”时,我似乎有些懂了,我本来就是羊群里失落的那一只,散佚在这错乱的世界,靠着读到木心视作入世传道的书,孤单里遇见至亲,我找到了我的主,我的皈依的法门,求得内心的安定平静。

繁华人世之广袤,我们简素,我们也孤独;人终其一生努力寻找,无非为了抹杀如影随形的孤独,为此我们交友、恋爱结婚、孝养父母,作画阅读,亲近艺术,工作在桌上,睡眠在床上,生育恋爱死亡都必须有屋子,屋子成为家的代言,家又成为抵御一切的岸埠。

此时,我一人坐在租来的房里,阳台上侍弄的花花草草,玫瑰花株盎然,文竹彻底枯死了;凭窗弥望,工地塔吊大动干戈,工人忙碌,钢管撞击铁柱铿然而鸣,仿佛夜闻笛声怅然若失的魏晋文人徒曰“奈何,奈何”,我竟有些恍惚,顿觉这房子如一叶扁舟,漂转到生活的洪流里了;世界喧嚣着,日子重复着,春光不留余地,残忍地大事挥霍,奈何,奈何,我只好收拾心情,开始静静等待夜幕降临爱人推门而入,把房点化为两个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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