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连怎么挂号 http://m.39.net/news/a_9387794.html“我本来很想死。但今年正月别人给我一件衣服,是当作新年红包。衣服是麻质的,缀有鼠灰色细条纹。大概是夏天的衣服吧,我决定那就活到夏天好了。”这是太宰治早期短篇小说《叶》的开头。它的结构和情节虽然都很零散,但其中颓废的气质和随处可见的“死”,却由此贯穿了太宰治以后的几乎所有作品,使之成为战后日本“无赖派”作家的领军人物。不过,《正义与微笑》中收录的两部小说,长篇《正义与微笑》和中篇《潘多拉之盒》应该说是太宰治作品中少有的例外:主人公虽然也经常想到“死”,但仍不失希望的积极面貌。《正义与微笑》的主人公是一个叫芹川进的17岁男孩。他马上要中学毕业了。考哪所大学?如果没有考上心仪的大学,该怎么办?是硬着头皮念完,还是辍学追求自己的理想?这些问题让一个年轻人的生活充满了矛盾和无奈,更有梦想破灭时内心的孤独无助甚至绝望。第一志愿落榜后,“站在街角,任凭强风吹拂,等候红绿灯,第一次流下眼泪。”“我无家可归,一个落榜的小子,多丢人啊!”回到家后,哥哥一声平静的问候,竟能引发“毫无理由的愤怒”,导致“我挥拳揍了哥哥。”然后“我抱住哥哥的脖子,放声大哭,连声说对不起。”三天后,他收到另外一所大学的通知书,心态瞬间就变了。“我从棉被里露出脸来,不自主地莞尔一笑。我的笑脸,已不是中学生的笑脸。这真是‘没有任何手法和机关’的魔术。我太兴奋了。”太宰治特别擅长捕捉年轻人细微的情绪变化。如果说《女生徒》记录的是一个女中学生一天里的种种小心思,那么,《正义与微笑》就是一个青春期男孩的情绪反转实录。考学、落榜、上学、退学、和名人交往、多次面试,年轻人几乎每天都被情绪的大起大落支配着。但至始至终,他身边有个一直在鼓励他的哥哥:“不管日后要走哪条路,都还是得自己努力精进才行。”《潘多拉之盒》的主人公是一个被结核病困扰的年轻人“云雀”。他被家人送到一个名叫“健康道场”的疗养院疗养。疗养院生活规律,护士和蔼,病友们之间也少有矛盾。苏珊·桑塔格在《疾病的隐喻》中认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悲伤和结核病成了同义词。看似是结核病,其实不过是“那种年龄和身份的年轻人常有的不满现状,愤世嫉俗的忧郁。”“云雀”和他的病友们身上,除了基本已被看作结核病症状之一的忧郁外,还都有点小小的才华。尤其那位年龄较大的已婚中年男人,竟然是当时有名的诗人。太宰治对这个世外桃源中病友护士间朦胧爱情的描写,更让整部小说散发着淡淡的青春活力。“云雀”对自己的疾病和当时的社会现状(日本战败),抱着一种虚无的心态,但并不是彻底的失望。因为在潘多拉之盒打开后,虽然飞出了大量的痛苦悲哀贪婪憎恨等不详的虫子,“但在盒子的角落里留有一颗像芥菜籽般微小、绽放光芒的石头,石头上隐约留有‘希望’二字。”《正义与微笑》和《潘多拉之盒》除了蕴含着同样的积极情绪外,还有个共同点,他们都是由生活中真实人物的日记改编的。太宰治的大弟子叫堤重久,堤重久有个弟弟叫堤康久。在一次闲聊中,太宰治得知堤康久中学时喜欢写日记,就把它们借来,以此为基础写出了《正义与微笑》。“云雀”的原型叫木村庄助,是太宰治的一位热心读者。他年纪轻轻就得了结核病,并两次试图自杀。他把自己生病期间写下的“病榻日记”,作为遗书寄给了太宰治。太宰治由此写成《云雀之声》。成书后因战乱无法出版,印刷成品又在战火中被毁。《潘多拉之盒》是根据《云雀之声》的残留部分重新创作的。有意思的是,太宰治的巅峰之作《斜阳》,也是由一个人的日记改编的。太田静子是太宰治的迷妹,一个出身落魄贵族的文艺女青年。太宰治和太田静子好了之后,就鼓励静子写日记。静子听从太宰治的劝说,认认真真写下日记,写好后交给太宰治。同时,她也怀上了太宰治的孩子。太宰治以太田静子的日记为蓝本,写出了自己的巅峰之作《斜阳》,名望达到顶峰。同时,太宰治结识了山崎富荣,一年后他们一起投水自杀。“所谓的痛苦、烦恼、寂寞、悲伤,这些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具体而言,就是死。”太宰治在《女生徒》中的这句话,似乎在告诉世人,他已经把人生看透:那就是死亡。但他看到了终点,却纠结于过程。疾病、贫穷、欲望,和在文学上的自负,让他像《正义与微笑》中的芹川进那样,被叛逆幻灭和死亡俘虏,却唯独少了一点希望。太宰治的处女作《逆行》入围第一届芥川奖,但没有最终得奖。当他看到评委川端康成的评语时,大感不快。27岁的他写文反驳说,自己的作品很优秀,得到很多名人的肯定。而川端康成的评价就是“装作若无其事却无法彻底伪装的谎言。”还说“我觉得你是个大恶棍,我想拿刀捅你。”落选芥川奖对于太宰治来说是名利双失。他坦言,自己当时经济困难,如果没有这块奖金,他就要靠借钱过日子了。第三届芥川奖,太宰治仍然没有获奖。这次打医院。对小说能否获奖这么在意的太宰治,又是怎么看待小说本身呢?他在《小说的趣味》中说:“小说这种东西就是如此无情,只要能哄住妇孺就算非常成功了。这种手段有很多,或故作严谨,或暗示美貌,或伪装出自名门,或卖弄三流学识,或恬不知耻地暴露家丑,企图博取妇女同情的意图明明白白,可是世上偏偏有文评家这种笨蛋,对之又吹又捧。或者干脆当成自己谋生的手段,怎么不叫人目瞪口呆。”你有没有被太宰治的小说哄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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