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

木心凡是看不起我的人,我总要多看两眼

发布时间:2024/8/24 16:4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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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在冬至的前一日,那个曾说过:“我曾见的生命,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的诗人木心,在乌镇静悄悄地“走”完了自己的人生旅程。他的离去,似乎也为某个时代,划上了一个休止符。陈丹青说:“你不遇到木心,就会对这个时代的问题习以为常。可等到这么一个人出现,你跟他对照,就会发现我们身上的问题太多了。我们没有自尊,我们没有洁癖,我们不懂得美,我们不懂得尊敬。”木心,这位时代的“流浪者”、“局外人”,直至晚年乃至是在过世之后,他的名字才开始慢慢浮现在大众面前。年的2月14日,在西方的情人节这天,木心出生了。他出生在一个如此浪漫的日子,或许这也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他的审美基因。年幼时的木心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乌镇孙家的小少爷,就是指的木心。从小就养尊处优的木心,读过很多书,也很有教养。木心的整个青年时代,也是和书籍与画笔待在一起的。学美术出身的木心在毕业后,曾做过一段日子的老师。学校给他的待遇倒还算不错,可没过多久,他却毅然辞去了教职,独自带着书和画笔跑到了莫干山,潜心去搞艺术创作。他的离职,既不是因为这份工作福利不好,也非是在人际关系方面受挫,而是他敏感地察觉到了他想寻求的价值所在。为此,他义无反顾的要去寻找那条属于他的路。木心说:“个人主义是把每个人都当做诗人来对待。”我想,在学校任职的木心,大概自我意识的存在感会相当弱。他对于自由的觉悟意识,甚至比当下的95后们,还超前了许多。左一为木心他甘愿被艺术占有,直至后来生计出现了问题,才又迫不得已回到了山下继续教课。好景不长,回到朝市里的木心,又先后遭遇了三次关押。年轻时期的直言不讳和反骨精神,让他身陷牢笼。对于前程,木心已是不抱什么希望了,可对于艺术的热爱,他却不能少了分毫,即便是在狱中。在牢里,木心把发给他写检讨的纸张,翻过来在背面偷偷写自己的文章;他还在白纸上画钢琴键盘,用来弹奏无声的音乐。木心说:“我白天是奴隶,晚上是王子。”无论是在何时何地,木心始终不肯屈就。他一早就开始在心里面不停地修篱、种菊,每天都为自己的精神家园擦拭污垢、尘埃。凭着这股倔劲儿,木心硬是把那些粗鄙与流俗给牢牢地挡在了外面。他曾写道:“一切崩溃殆尽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在绝望中求永生。”遭遇无情关押的木心,用坚韧与淡然来稀释苦楚。在狱中,他想的是莎士比亚和托尔斯泰在和他一起下地狱。他与之对抗,但不是那种拼命扭打式的动物性反抗。他用的是太极式的以柔克刚的方法。你强悍那么就任由你强悍,你能关住我的身体,可你永远也管不住我的心扉。他用人性来对抗人性,他始终执着不变的信念就是:“你要我毁灭,我不。”他在囚禁他的“雷峰塔”里,兀自营造着属于自己的“象牙塔”。横遭困苦的木心,就这样在牢狱中度过了他的壮年时光。事隔多年后的木心,后来却也只是在诗中淡淡地说道:“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时间的年轮来到了年,原本想去巴黎“刷盘子”的木心,此时决心前往美国。看起来,他对于国内的生活模式和艺术氛围几近灰心。可八十年代的木心,在纽约参观大都会博物馆的中国展厅时,对于中国古典艺术又曾发出过惊叹道:“中国的器物、中国的雕塑之成熟、之高雅,一上来就独步世界,独步。”木心《艾斯克特赛马纪要》显然对于故乡的某种生存体制,他是感到失落的,可对于故土悠久的文化精粹,他又觉得是十分骄傲的。可如此热爱中国古典文化的木心却还是选择了“出走”,这大概是他的美学基因在“作祟”。20世纪80年代初期,年过半百的木心终于举办了自己的画展。年台湾的《联合文学》也大篇幅的登载了木心的作品,并称他为“一个文学的鲁滨逊”。面对迟来的声誉,他却在诗中写道:“庞贝册为我的封地时,庞贝已是废墟。”年,木心偶然间决定在纽约开设一门名为“世界文学史”的课程。原定只授课一年,可没料到这一开讲,就整整讲了五年。虽说是讲课,事实上他们的上课模式,更像是一场有趣可口且波澜壮阔的纸上盛宴。授课地点是在听课人的自家客厅,在讲课的过程中,没有固定课本,没有随堂测试,更没有学分与证书的评定。木心说过:“任何一种考试,我都感到屈辱。”在上课的时候,台上的木心仿佛在讲述一个个评书式的故事,台下的人们则是听的津津有味,还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木心与陈丹青五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可那种文化的滋养力,早已潜移默化的植入到所有在座人的心田中了。当这场“文学远征”进行到最后一课时,木心仿佛“结案陈词”式的总结说:“文学是可爱的;生活是好玩的;艺术是要有所牺牲的。”而这五年的“听课笔记”在被陈丹青重新整理装订后,就成了我们后来所看到的《文学回忆录》。年,漂泊了大半生的木心,彼时已是一位黄发老者,他应邀回到了他的故乡乌镇定居。然而就在12年前,悄悄回访故居的木心,望着已经变成厂房的祖宅,却曾决绝的说:“永别了,我不会再来。”那时的他,心里该是泛起过一阵多么巨大的失望。也许当下的他,已决心做一个时代的侨居者。可是“大器晚成”的木心,大概没有想到,已近暮年的自己,竟还有“入世”的机会。年,木心文学系列首度在大陆出版,他的名字终于出现在了本土的读者眼前。就这样,木心选择重返故土,在家乡继续他的美学流亡。他讲究,他保持着人格的高度体面与尊严,他是那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啊。他站在文化的废墟上,他说:“有益和无害是两回事,不能耽溺于无害而忘思有益。”他看到“哥伦比亚的倒影”,他听到“云雀叫了一整天”,他记叙下在琼美卡时的所思所想……他说:“看清世界荒谬,是一个智者的基本水准。看清了不是感到恶心,而是会心一笑。”他“嬉、笑、怒、不骂”,但实在忍不住时,偶尔也会有粗口。他就像一个饱经沧桑的少年人,虽然有意在克制悲伤,但却仍然保有一片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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