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云雀 >> 云雀的繁衍 >> 故事关在冷宫16年的公主被迫和亲,婚后夫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永兴三十二年,我刚过及笄,便听闻椋夷人屡犯我边境,要夺我大泱江山池城的消息。椋夷乃是小国,年年以骏马肥羊进贡,对我大泱俯首称臣,如今却突然崛起,来势凶猛,让大泱朝堂上下顿时都措手不及。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古往今来,都有送嫁公主和亲的典故,为保我大泱太平,当效仿之!”当今圣上,育有两女,一位是嫡皇后所出,金枝玉叶,国色天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另一位,则是我,十六年前,诞生于冷宫,至今连皇帝的面都未曾见过几次的卑微之人。这和亲的人选,不言而喻,深有自知之明的我,在皇帝做出抉择前,一道请旨书呈上,揽下了此任。我那差点忘了还有我这么个人存在的皇帝爹爹,略感意外与欣喜,当即予我封号:昭和,又惺惺作态将我移出冷宫,赐了凤萱殿。短短几日,我从淤泥爬上云端,平日那些敢爬在我头上的宫人奴才,此刻见着我,都畏畏缩缩,提心在口,就连一向视我为草芥的皇后娘娘,也换了一副嘴脸,几度对我嘘寒问暖,做出一副慈母心态。这一切变得太快,我冷眼看着这些人的做作,心平气和一笑之,就当看了个笑话罢,总归能摆脱这里的一切了,哪怕前路是死,也无所畏惧,十六年阴暗无光的生活,我已经受够!出嫁那日,风雪怒吼,我凤冠霞帔在身,立于大泱宫门,像一道火红的灿阳,却暖不透谁的心,唯独阔海不同,他双眸蒙雾,唇角低垂,想要出口的话到了滚动的喉头又叹着气咽下。“阔海,一路有你,我不怕。”“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连那日皇后要砍了你的双手,也未曾见你畏缩过。”他拿郁恨的眼神看我,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埋怨,怪我主动和亲的鲁莽,也怪我弃他于不顾的无情,我不禁轻笑出声,和亲之举,并非我意气用事,我有我的思量。阔海是这些年唯一在我身边的人,大概同样都是低人一等,所以我与他之间,格外地心心相惜。他是椋夷送来大泱的质子,寄养他国,被人轻看,我们常常在冷宫里拿木炭作画,捡石子布棋,一同吃糠咽菜,互相靠背取暖,日子虽清贫,但有人作伴,苦中倒也能挤出一丝乐趣。他还说,等他有朝一日回国,定要再来大泱提亲,娶我回椋夷,给我无上尊耀的殊荣,可如今,我就要嫁去椋夷,却是嫁给他的哥哥,呼真拓允。我能明白他心头的万千不舍,还有无可奈何的绝望,但我真得不怕,甚至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一只被囚数年之久的云雀,终于能振翅而飞,这是自由的希望。况且,这漫漫长路,有他同行,呼真拓允开出的条件,除了要与大泱公主联姻,还要保送质子回国,我与他,还有一段路可以同走。去往椋夷的路,鞭长驾远,送亲的队伍一路往北,逼人的寒气像鞭子一样抽打着皮肤,车辇几乎被撕碎。我抱着锦被,在车马声中昏睡,又被无数次冻醒,每每都能看到他布满风霜的脸,在车外送来关切的目光。“快到城关了吗?”车上有暖炉,我递给他,他只放在脸上化一化寒霜,又迅速递还给我。“大概还有一日路程,你好生躺着,别冻坏自己。”看我一眼,他便离开,我只好又缩回被子里躺下,却无心再眠,只有一日的路程了,心中仿佛有千军万马踏过,这是一只云雀在触手可及的自由面前所展现的忐忑。2然而还未等抵达城关,我便突然发起了高热,随行的御医来诊,说是风寒侵体,大概是受了凉气。“林将军,找个地方歇一日罢,本宫这身体,可能不适宜再继续赶路了。”我找来送亲的林瑞将军,有气无力的一番说辞,那林瑞却露出为难之色。“公主,椋夷那边的探子来报,说接亲的队伍已经抵达了城关,我们恐怕不能再耽搁了……”“让他们多等一日又何妨?本宫再不受宠,那也是父皇亲封的昭和公主,你是想昭然违抗父皇?”“臣……不敢!”那一晚,我们便在一处酒馆落脚,大雪已停,只剩怒吼的风声。连日奔波劳累,所有人都精力匮乏,酒馆虽不比什么温柔乡,但到底不是寒天冻地,没有人不想舒舒服服的歇上一晚,但我却清醒异常,睁眼细数着窗外的风吼。三更,我吹灭房里的烛火,悄然起身,进到阔海的房内。他竟也醒着,看到我,惊跳下床。“不是染了风寒么?怎么……”我将手指压在他唇上,生生截断了他的话。“我哪里有染什么风寒,所谓的高热,不过是被暖壶熨得罢了。”“那……御医?”“他诊脉前,我憋一口气,脉搏乱了,他又不能承认自己无能,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他怔怔的看我,猜不出我的用意,我便将指尖放在他深拧的眉头上轻轻摩擦。“阔海,我要你带我走。”我说道,然后一丝不露地捕捉他眼神里情绪地变化,他并没有教我失望,那双眸子,同我一样的坚定。“阿昭,其实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你真的愿意跟我走?哪怕我什么都没有?”“说得好像我之前什么都有似的。”“不,不一样,我们甚至可能遭到追杀,埋伏,可能食不果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食不果腹,我们就沿街乞讨,总之,天大地大,有你有家!”那一刻,我似乎听到两颗心互相靠拢的声音,我们已经习惯了抱团取暖,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这也是我主动和亲的缘由,我想逃离皇宫的牢笼,更想与他一起展翅而飞。我们迎风出走,深夜的寒气无孔不入,身体几近僵硬,但心确是沸腾着的。“从这里往南,可以抵达姜陵,听说那里四季如春,我们可以寻一处村庄,种花,种菜,打猎……”风声里,他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可是予我,却是最为动听的音色。“我还要养猫养狗,或者养一群娃娃。”脑海里有生动的画面,身体便也不觉得冷了。天色将明,我们改了水路,冰天雪地里的脚印,实在是暴露行踪的一个好轨迹,然而,上船不久,便有人将我们从四面八方围了起来。我终究还是低估了我那未来的夫君。那一刻,身似枯木,心如死水,脑海里前一刻还在幻想的美好,如同烈阳下的泡沫,在顷刻间烟消云散。阔海的体温从身后传来。“阿昭,别怕,有我在。”“我不怕,只是疼……”心里的疼,隐隐地疼,让人窒息,仿佛溺在深不见底的湖水里。“你放心,我会为你拼出一条血路。”“可我不要你死。”若我的自由跟幸福,要牺牲阔海的性命来做代价,那我宁愿被终生监禁。很快,围着我们的船只靠近,一个浑身魁梧的男子,举一把弯刀,背一把大弓,眼神如鹰,立在船头定定的看我。而他的头顶,一根金带束发,那是椋夷王者的象征,正是那个叫呼真拓允的男人。“公主,我来接你回去。”他沉着的嗓音,听不出波澜,致使我将心里的不甘,都融进了带着敌意的语气。“有劳王上,邢昭何德何能,竟让您亲自来接!”他高大的身体像一睹墙,遮住我面前所有的光线,连同心里唯一的星火也被扑灭,但是很奇怪,我竟有那么一刻,仿佛觉得是时空错位一般,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在哪里见过才对!阔海已经将我护在了身后,他的背影,离我只有咫尺,但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却已经被命运拉扯了好远。此刻的他,面对那个与他有血缘亲情,却要将我从他身边带走的男人,露出深深的敌意,像一只受惊的鸟,欲将我笼罩在他的保护伞下,这是一个拿命来爱我的男人,所以,我更不能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下。我向来不服软,可是为了他,我不得不向另一个男人低头。“我跟你回去,不要伤害他。”我对立在船头的那个男人说道,从他起伏的胸口来看,他定是怒极了,却在极力隐忍着,眼底的无奈份外明显。。片刻后,他转身,几个粗壮的汉子立刻上前,轻而易举地分开了我与阔海。“阿昭,别怕,别怕……”他挣扎的声音从耳后传来,酸涩了我的眼眶,哽咽了我的喉头。3那日回椋夷的路上,呼真拓允只字不言,我们之间隔着一道车帘,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我身侧,那粗重而又均匀的呼吸声,仿佛与我身边的一切事物都融为了一体。当那一排排竖着炊烟的毡房出现在视线的尽头时,他将我从车里捞了出去,放在了他的马背上。“这里便是你以后的家!”他与我贴的很近,声音在我头顶震耳欲聋,我不得不放眼眺望。与大泱的高墙宫闱相比,这里倒是显得格外的空旷,抬眼就能看见天,放眼亦是无限的辽阔,我的抵触似乎并没有那么明显,但我的骄傲,却不允许我屈服。“既然是我的家,那么以后我说了算,我要吃大泱的饭食,穿大泱的服饰,毡房里的摆设,也要同我凤萱殿一般无二,你可能做到?”话说完,我明显感觉他深吸了一口气,良久后,身后浓厚的声音再次传来。“一切,就照公主的意思办!”让人意外,他竟没有拒绝,这个男人,心性与身材似乎有着极大的反差。婚后三月,我因揪着这些锁事不放,一直未曾让他踏入过我房间半步,这个男人看着粗野,性子倒是极好,我几乎没有听到任何怨言,偶尔一声叹息,也是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我听见了一样,就连同我随行的丫鬟尔珠都有些看不下去,几次小声的提醒我:“公主,对男人可不能这样,哪天要是真惹怒了他,怕他发起狂来,六亲不认!”“他要真能狂得起来,那天我与阔海私奔,他就该发作了。”我拿定了他不敢,这个男人,在我面前就是个软柿子。我的此番作为,终于还是引来了一些人的不满,呼真拓允的后宫另有两位夫人,据说与他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十分要好,自我来了椋夷之后,拓允却从不召见她们,这独占专宠的罪名,就落在了我头上。那日她二人气势汹汹前来问罪,问我要个说法,起初我不愿搭理,可她二人却颇有将我大卸八块的气势,我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便让尔珠将她二人放了进来。我正斜坐在美人榻上,用新鲜的牛乳浸泡着双手,这也是呼真拓允告诉我的法子,他说我的手不像是大泱女人的手,要用牛乳养一养,方能白皙透净。我又仔细看了那两位夫人的手,虽不至粗糙,但明显比我的双手更加沧桑些,我正要开口,问她们为何不也用这牛乳养养手,那其中一人便过来打翻我面前盛着牛乳的盆。那乳白色的汁液溅了一地,连拓允专门找工匠为我定做的美人榻也没能幸免,我顿感委屈,眼泪像夏季的雨点一般奔放洒落。“我道是什么神仙一样的人物,把我们王上迷得团团转,如今一看,也不过是个爱拿眼泪来博人同情的可怜货,难怪……”“难怪在大泱,她混得连宫女都不如……哈哈哈……”那两个女人一唱一和,前俯后仰,我眯着泪眼悄悄看一眼门口的位置,那个高大的身躯总算来得及时。“你们在做什么!”那是我第一次见着呼真拓允发火的样子,他眉头深沉,轻抿着微微干裂的唇,眼神像一道利剑一样,仿佛能穿过人的胸膛,那两个女人愣了愣,准备狡辩,我便又梨花带雨哭诉了一番,她二人的下场便不用说了,后来听闻,是被他随便赐给了哪个部落的族长。拓允对我,或许确实有着浓厚的情谊,但这丝毫不能改变或者影响我与阔海之间的山盟海誓。4我与阔海一直到炎炎六月才得以相见,自那日私奔失败后,我们被迫分开,呼真拓允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真心想历练于他,将一些内乱不断的部落交与他治理。他说,椋夷的男儿,都是在一层层历练当中摸打滚打出来的,就好比草原上的雄鹰,在学会飞行之前,都会被母亲从高空抛下。那日我差点没有将阔海认出来,他似乎壮实了不少,皮肤晒成了黝黑色,露出劲健的肌肉,扛一把大刀在肩头。这样的他,浑身散发出一种男性的硬实感,我移不开眼,毫不自知的深陷在他的眼眸中,直到耳边响起一个揶揄的声音。“我说三弟,大嫂看你这眼神,柔情四溢啊,该不会,你们早早就相好了吧,他们大泱不是有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么!”说话的人,名叫忽硕,呼真拓允的另一个弟弟,生性玩虐,酷爱女色,先王在世时,及其受宠,所以被送往大泱当作质子的人选,毫无疑问的落在了阔海身上。那天是呼真拓允母亲的六十生辰,除了他兄弟几人外,还有各个部落的族长都在,听闻此话,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窃窃私语顿时一片。我却无心